我就再说一句话

温瑞安:

“超新派”释义 ——温瑞安作品的“时间性定位”

文:庞超

        行文之初,有必要先交代一下这个蹩脚的副题,什么叫“时间性定位”!这听起来本应是属于“职业学者”的武器库中精心打磨的语汇,——用来吓吓人的智商;或者就是“高阶教授”的大雅之堂中所供奉的概念,总该要显出它们-他们的高端性来。
        诚然如此:我们在这里引入它,是有点诋毁了前面“温瑞安作品”几个字的价值的,硬要把温先生往那“学者”和“教授”的泥潭里推,和那泥泞中纠缠翻腾的乱象扯上边。但,从另一方面讲,这也却是对正题的一种匹配的回应:“超新”大谈时间,那我们就来问问“时间”对于温先生作品的定位。首先,什么叫做超新派呢?
         超,超过一位选手的超;新,新旧的新。这就够了么?所以说,“超新派”就是指代着:温先生的作品在时间上、以及流派的更迭意义上超过了之前的作品?难道只是这样了么?如果意味如此,那“超新派”的称号不就只是一种量化了的历史的简单陈述,而沦落为了卖点的噱头?如此花架子的高抬,实则是在一种曲解的基础上作贱了温先生的作品。如果只是这样,或许不如干脆不说。
         所以我们问,何谓“超新”?
        但不如先从这个称谓自身开始,和它嬉戏游玩一把;逻辑不能突破其前提、也就不能提供任何本质的知识,但我们不妨来看下,它是不是连这“自顾自兜圈子”之逻辑的漏洞都还没填满。
        超新一,超之新,“超”过之前的作品的风格的“新”。超新二,超且新;可为,因由“超”而带来的“新”,亦为,从“新”而鉴成的“超”。超新三,新之被超,超过旧有的“新”的更“新”。我们知道,对于温先生的作品来说,一般的用法是在于这最后一种。也即,新派武侠小说之后,由温先生所一己之力而拔地而起以至魏然大观的超新派武侠小说。
        这么说,亦对亦错,褒贬同行,但总之是有点委屈了温先生的整体贡献的。
        新派之后的超新派......
        可难道温先生作品的全部价值就仅仅是用某一个具体的流派作为参校来被动呈现的么?这样的一种高抬,同时也不啻为一种隐藏的贬低。更尖锐地,难道温先生的作品就只能如此被桎梏于这样一个机械的时间观念的坐标之中,以至于其在被命名为超新派之伊始,即刻也就已经注定了必然会被之后的流派所同样机械地超过,注定了已然将温先生的作品沦为这个时间的匆匆过客?
         这样的解释和定义,除了一种逻辑上的自圆其说,又能提供什么真正的知识?
         对,为把握到、并明确提出了温先生的武侠于新派小说的不同;错,为将温先生作品的全部涵义局限于此一“不同”之中。褒,呈现的是欣欣向荣、无限赞美的超新派武侠宗师称号;贬,连接的是那欣欣向荣之外的高处不胜寒,那一派溢美之声背后的清醒,那标签、边缘、漠视和曲解的浅陋文人戏法之下的强大的独孤。
         也好,至少让温先生远离那浅薄陋鄙的下三滥戏坛。
        但同时,我们却仍要挖掘温先生作品的真正涵义。在此一点上,超新派之“释义”,就不遑称为对超新派的“正义”,回归它的“本义”。这样的一个道路,其实就是在更为本质的“时间”意义下来呈现“超新”的内涵,就是对那个之前的“超新”所延展开来的机械的“时间性”之平面整体的穿透。
        至此,正文应才刚开启。
        也正是如此原因,此一文应只称“第零章”。“零”,不只是表明作为文章结构的预备阶段,而更是提醒这里所要择取的一条不同以往及平常的途径,以作好接受它的“开创性”所引领至的一片未知之域的景观的准备。
        择道廖旷,并不是一昧地在眩惑的瑰奇之地流荡,而首当其冲所寻找的就是那(缺失的)根基;
取径深邃,是不满足于在“常识”统治的话语中行走,——那“不假思索”、毫无疑阙而也如此被抽离了历史涵义的语言,所以必须重新赋予语词的历史,于那下达之所。
         但同时这样的一个开放和下达的道途,注定是充满荆棘的,如果想要收获那廖旷和深邃之方的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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